蒙古族少女龙梅和玉荣,为生产队放羊时遭遇暴风雪,为不使生产队遭受损失,两人始终追赶羊群,直至晕倒在雪地里。因为严重冻伤,二人都做了不同程度的截肢。由于她们的英勇事迹,被誉为“草原英雄小姐妹”。

  人物经历

  蒙古族少女龙梅与玉荣是一对小姐妹,她们生活地在内蒙古原乌兰察布盟达尔罕茂明安联合旗新宝力格公社那仁格日勒生产大队(现内蒙古包头市达尔罕茂明安联合旗境内)。

  1964年2月9日,小姐妹利用假日自告奋勇为生产队放那384只羊,那时龙梅11岁,玉荣还不满9岁。中午时分,低垂的云层洒下了一串串的鹅毛大雪,怒吼着的狂风席卷着飞扬的雪花。刹那间,白毛风吞没了茫茫的草原:暴风雪来了!龙梅和玉荣急忙地拢住羊群,转身往回赶羊。但是狂风暴雪就像一道无形的墙,阻挡着羊群的归路,羊群顺风乱窜。在这关键的时刻龙梅对妹妹说:“快去叫阿爸帮咱们拦羊!”小玉荣听了姐姐的话,掉转头顶着风雪拼命地跑,没跑多远就栽倒了。她起来回头一看,姐姐一个人在暴风雪中,左手拿着羊鞭,右手甩着脱下来的皮袄左右拦挡,没有自己这个帮手,羊群越发乱了。小玉荣顾不得再去叫阿爸,立即返回羊群,手里挥动着小皮帽嘴里不断地喊着。

  龙梅和玉荣就这样拦挡一阵,跟上跑一阵。再继续拦挡、再跟着跑,不知拦了多少,也不知道跑了多长时间。经过与暴风雪博斗的第一个回合,龙梅和玉荣总算把散乱的羊群聚拢在一起。暴风雪都是一片弥漫分不清方向的,在狂风和寒冷中更显得恐惧和孤独,成人尚且如此。更何况孩童呢?暴风雪到了黑夜、似乎更加疯狂起来。她们凭借着地上积雪的映光识别自己的羊群,羊群照旧在风雪的呼啸中朝东南方狂奔。在紧紧追赶羊群的时候,姐妹俩怕失散,便机智地相互高喊着:“龙-梅”“玉-荣”。彼此关照激励着。

  从中午开始一直到第二天天亮,姐妹俩整整奋斗了20多个小时。寒冷,恐惧,饥饿,疲劳,责任感全部集中在了两个小姑娘身上。终于玉荣昏倒在雪地上奄奄一息、姐姐龙梅也好不了多少、但仍撑着跟在羊群后面。幸好牧民哈斯朝禄父子俩及时赶到并发现,叫铁路工人和寻找她们的公社书记等人赶到,姐妹俩和羊群都安全脱险。共青团中央在当年3月20 日写信表扬她们的高尚行为,同时热烈祝贺她们加入了中国少年先锋队,《人民日报》以“最鲜艳的花朵”为题,报道了她们的感人事迹,被誉为“草原英雄小姐妹”。

  小姐妹在暴风雪后先是在白云鄂博矿山医院进行救治,后转到呼和浩特继续治疗和休养。由于冻伤严重,龙梅失去了左脚拇趾,玉荣右腿膝关节以下和左腿踝关节以下做了截肢手术。小姐妹出院后,在政府关怀下,小姐妹回家乡开始读书,从此再没有放过羊。

  姐姐龙梅暴风雪后的经历同样很顺利。16岁时光荣入伍,后又进包头市医专、内蒙古蒙文专科学校学习,1982年调包头市东河区工作,1988年任东河区政协主席至今。姐姐任政协主席的同年,内蒙古自治区组建残疾人联合会,妹妹玉荣调任残联副理事长至今。

  姐妹俩曾当选为全国人大第四、五届代表,玉荣曾是团十一、十二大代表,中国残联一、二、三届代表、还获得全国扶残助残先进个人、自强模范称号。龙梅还去过法国、日本访问,玉荣去过罗马尼亚、韩国等访问。30多年来,姐妹俩一直是各媒体关注的焦点、她们热情地接待每一位来访者,每个来访者都能感受到一个普通蒙古族妇女的赤诚和宽厚。

  2002年12月26日,有一位记者在呼和浩特采访玉荣时谈到《陪读夫人》里的一段故事:身居美国的母亲为了让儿子学汉语,讲起了“草原英雄小姐妹”的事迹,当儿子听到小姐妹为保护公社的羊被冻成重伤时,他突然发问:“妈妈,她们这样做,公社会付给她们很多钱的,是吗?”……“我们老师说,没有一样工作不该没有报酬呀。”母亲后来告诉儿子:“最好的奖励是全国小朋友都学习这两个草原英雄小姐妹。这能用钱买得到吗?”儿子最后明白了:“世界上还有一种工作是不能计算报酬的。”

  听完记者的讲述,玉荣说:“我记得当时一只羊的价钱是两块钱,384只羊死了3只,等于损失了6块钱。可是为了这6块钱,我落下了终身残疾。”玉荣笑了笑说,“精神不能用金钱衡量。”

  英雄事迹

  抢救草原英雄小姐妹第一人 老牧民哈斯朝禄蒙冤20载

  牧民哈斯朝禄和儿子那仁满都拉送走老同学后冒着风雪往家走。心中还掂念着家中的一群羊和两个女儿。走到白云鄂博铁道旁突然发现一群羊,疑是自家的羊。牧民当然认识自己的羊群,这些羊显然是外来的。

  “不管是谁的羊,咱们先把它们赶到桑布家,然后让他骑骆驼送到大队去。”

  父子俩顶着风赶羊如同逆水行舟,不论父子俩怎么吆喝、哄赶,羊群却一步也不挪动。这时哈期朝禄才发现有两只死羊:一只青色公山羊和一只小白绵羊。他对儿子说:“你在这儿看住羊群,千万别让它们顺风跑掉,阿爸把这两只死羊送到火车站暂存一时,听见了吗,孩子?”

  哈斯朝禄背起那只尚未完全冻硬的公山羊,深一脚浅一脚地朝车站走。他自己发烧还没有退尽,浑身软软的。晃晃悠悠终于把死羊背到火车站的扳道房门前,一个30岁左右的年轻人打开门,疑惑地盯着这位风雪中的蒙族牧民。哈斯朝禄把羊放在窗户下边,气喘吁吁地解释了原委,并保证一两天内就会让大队的人来取。那位青年工人断然拒绝了,说怕给弄丢了。哈斯朝禄说:“丢不了,谁要这皮包骨的死羊啊?”哀求了半天对方才答应暂时寄放,不过要求他在下午6点之前取走。

  等哈斯朝禄回到羊群时才发现还有一个小女孩和他儿子在一起。

  哈斯朝禄从龙梅口中得知,昨天早晨她和妹妹玉荣放羊时,遭遇暴风雪,羊群被刮走了。她们一直跟着羊群跑了一天一夜,到现在还没吃一口东西呢。

  “你妹妹在哪儿呢?”哈斯朝禄急切地问龙梅。

  龙梅举起鞭杆指着西北方向的山谷:“玉荣在山里等我,她的毡疙瘩靴子也丢了。”哈斯朝禄已意识到龙梅的伤势,如不早抢救会有生命危险,便把她带到火车站扳道房。哈斯朝禄请求工人们去西山谷找玉荣,自己去邮局打电话叫救护车。从邮局出来,他又跑到矿区,一进传达室就喊:“我们有两个人要冻死了,请你们去一辆车抢救。”矿区干部随即组织了十多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叫来汽车、救护车向山里进发去找玉荣。

  脱掉龙梅脚上的冰砣子之后他们赶快用雪搓脚并喂热腾腾的开水,小龙梅总算醒过来甚至还说了几句感激的话。这时玉荣已被工人们找回来,直挺挺的没有知觉,靴子没有了,只有象靴子一样的冰疙瘩。这时矿区区长和书记也已行动起来,姐妹俩以最快的速度被送往医院。

  离奇遭遇 哈斯朝禄

  生于1918年,2005年去世。小时候家境贫困,食不果腹。为了活命,他到处流浪,后来上了兴安盟伪满洲国陆军军官学校。

  伪满洲国陆军军官学校是日本人办的学校,学员接受日本人的教育是不消说的。不过,哈斯朝禄和绝大多数同学都只是为了混口饭吃,他们并没有忘记自己是中国人,他们眼睁睁地看着日本人掠夺祖国东北的矿藏、木材、粮食等,心里十分痛恨日本人。所以,哈斯朝禄一边在那里上学,一边在寻找机会参加抗日活动,还曾因此而蹲过几十天监狱。

  1946年2月,哈斯朝禄参加革命,在内蒙古自治运动联合会工作,任军事部军政司秘书。1946年9月1日,入东北军政大学第九期学习。1947年毕业后,任内蒙古自治运动东蒙总分会内防厅军事部秘书,中国人民解放军内蒙古军区司令部参谋处军事研究委员会委员。

  新中国成立后,哈斯朝禄以副团职干部的待遇转业到地方,先在长春市公安局负责编辑《长春公安》,后被调到内蒙古人民出版社从事编辑工作。

  哈斯朝禄为人正直,工作敬业,同事们对他很尊重。但是,他过于耿直,对领导有意见也不知道藏着一点明哲保身,而是有什么说什么———比如,他认为领导官僚主义作风严重,就当面说:“我拥护党中央、毛主席,但对你这样的领导持否定态度。”后来,出版社认定哈斯朝禄“反党反中央”———那位领导说:“领导干部是党的化身,你反对我们,就是反对共产党!”

  哈斯朝禄就这样成了“反动分子”、“内控右派”,不久被开除公职,被管制起来。1962年,被下放到达茂旗新宝力格公社当牧民改造。后来在“文革”中,又接连戴了好几顶政治帽子:历史反革命、现行反革命、蒙修特务、内人党、被管制分子等。救助龙梅、玉荣就发生在他被管制期间。

  1964年3月14日,《内蒙古日报》在头版头条发表了《草原英雄小姐妹》的长篇通讯,哈斯朝禄是在很多天后才读到这篇报道的,对于其中救助龙梅、玉荣的几段文字,他读后很茫然:他救龙梅、玉荣姐妹俩这件事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然而,在报纸的报道中,根本见不到他的名字,小姐妹俩获救,似乎跟他们父子俩没有任何关系。明明是他救了龙梅,怎么成了是那个姓王的扳道工发现而救助的呢?原因很简单,哈斯朝禄当时被“管制”,是个被专政的“阶级敌人”。

  这时,呼和浩特铁路局给王某等8名铁路工人授予“民族团结光辉榜样”的光荣称号,并作出决定,号召全局职工学习白云鄂博车站乙班职工在抢救蒙古族少年儿童过程中表现出来的阶级友爱和助人为乐的共产主义精神。不久,内蒙古自治区召开隆重的庆功大会,给王某为代表的13名人员披红挂金。“头等功臣”的王某得了奖章,一下子涨了4级工资。在那个年代,连涨4级工资对一个人的生活水平的影响那是相当大的。

  在公开的场合,王姓工人一口咬定,是他最先抢救龙梅、玉荣的。当年报道此事的记者和一些领导也坚决地认同这一点。不过,当时处境尴尬的那个王姓工人曾私下里找过哈斯朝禄4次。他一次次对哈斯朝禄说:“哈大哥,你的历史背景不好,说是你救的人也不会得到表扬,请你别说了,保持沉默吧。”哈斯朝禄当时对王某说:“报上不是登了你的英雄事迹吗?咱们相信党报吧,我这儿你不用担心,不会有任何人到我这里来问的,我还戴着‘帽子’呢!”

  天真的那仁满都拉曾用委屈的目光看着他的父亲,困惑不解地问道:“爸爸,上级领导为什么不表彰奖励咱们呢?那天我的耳朵都冻坏了!”可他听到的只是父亲深深的叹息。

  这之后,随着“草原英雄小姐妹”的动人故事在大江南北广泛传诵,包头市话剧团根据小姐妹的故事编排出话剧《草原英雄小姐妹》,其中“偷羊贼”、反动牧主白音影射的便是哈斯朝禄。

  哈斯朝禄没有料到,由于他救助了龙梅、玉荣,一下子便从“被管制分子”升格为“偷羊贼”、“杀人未遂”者以及舞台上的“反动牧主白音”。对此,哈斯朝禄十分不理解。

  从1964年开始,哈斯朝禄就开始搜集一些宣传龙梅、玉荣姐妹俩的材料,一次次地向上级申诉。后来,随着对他批判的升级,他的申诉不但没有解决任何问题,反而使得自己的处境更为艰难。自治区一位领导在哈斯朝禄的申诉信上批示:“将功抵罪,不予报道!”

  1978年底,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党开始拨乱反正,逐步恢复了实事求是的思想路线。曾经和父亲哈斯朝禄一起救护龙梅、玉荣的那仁满都拉用3天时间整理了其父亲用血泪写出的长达119页的名为《满怀悲愤唤苍天》的申诉材料,将它改写成题为《谁是第一个发现并抢救草原英雄小姐妹龙梅玉荣的人》的稿子寄往《人民日报》。与此同时,哈斯朝禄和他女儿赵玉容也曾多次上访申诉,言之凿凿地指出:哈斯朝禄父子才是第一个发现并参与抢救草原英雄小姐妹的人。

  那仁满都拉撰写并寄给《人民日报》的那篇稿子,很快便被刊登在1979年“群众来信摘编”第七三五期上。同年4月,时任中纪委第三书记、中宣部部长、中央秘书长的胡耀邦看到了此文,作出要“彻底甄别处理”的批示。1984年初,中央组织部又催问查处情况。为“彻底甄别”核实,遵照胡耀邦的指示,由内蒙古自治区区委组织部牵头,通过对当时的主要当事人进行调查,于1985年下达正式文件给予平反正名,确认哈斯朝禄父子是首先发现并参与抢救龙梅、玉荣的人,表示由宣传部门通过适当的宣传手段消除有关社会影响,建议有关部门对哈斯朝禄给予一定的奖励。文件同时也强调,处理历史遗留问题要本着宜粗不宜细的精神做好各方面的工作。

  漫长的21年之后,真相终于大白天下。终于洗掉了强加在哈斯朝禄身上的不白之冤,使老人那颗受到痛创的心灵得到了些许的慰藉。

  平反之后,哈斯朝禄回到呼和浩特市享受离休干部待遇,在家安度晚年。

  当记者问到玉荣,如果当年哈老先生没有救下你们,或者晚几个小时救你们,情况会是怎么样呢?

  玉荣说,那肯定冻死了。当时已经冻了一天一夜了,所以没有哈大叔,就没有我和姐姐以后的生活。面对记者,玉荣说,哈大叔心里一直很委屈。他本来就因为所谓的历史问题蒙受了不白之冤。救下我和姐姐之后,不但没有得到组织上的认可,没有得到任何的奖励,反而在一些戏里变成了“偷羊贼”。这是最让他伤心的。那些年,他有时候喝了酒,会上我们家,找我父亲倾诉。现在想起来,我们姐妹俩得到了很多荣誉,受到了很多关怀。而他做了好事,反而背了20来年的黑锅,心里太苦了。我非常理解他。

  在哈大叔去世之前那几年,龙梅、玉荣姐妹多次去看他。2005年,哈大叔去世的时候,玉荣专门去为他送行。当时,送他的人很多,人们都在为他祝福,这真是应了一句话:好人终有好报。

  龙梅、玉荣表示,要永远铭记哈大叔的救命之恩。

  英雄名字

  1964年2月9日那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雪,将两个小姑娘的名字”连“为一体,她们一夜之间成为全国家喻户晓的“草原英雄小姐妹”——龙梅、玉荣。然而,之前她们的名字并非如此。

  事实上,姐姐龙梅的名字是吴龙衣,妹妹玉荣的名字为吴玉荣。父母都是蒙古族。

  她们姐妹俩在6个兄弟姐妹中排行分别是老二、老三;上有哥哥吴宝龙,下有弟弟吴宝安,以及两个妹妹吴玉梅、吴咏梅,唯独她俩的名字前缺少了姓氏。

  对此,龙梅、玉荣分析说,也许是当年刚被送到白云矿区医院登记姓名时,因为龙梅还不会说汉话,加之平日在家叫名字没有带姓的习惯,因此旁边的人翻译时可能产生了误差;随后,记者报道时,就按医院登记的名字写了。

  谁能想到,她们一夜之间成为全国名人。这两个误写了的名字,被贴上了“草原英雄小姐妹”响亮的标签,不知不觉走过了40多个春秋。姐妹俩表示,蒙古族的传统里本身一般也不讲究姓氏,况且深深扎根在人们心中的这四个字,幻化出无穷的力量,激励了一代又一代人,她们感到这名字很荣耀,非常喜欢;就连她们后来办理的身份证,也一直使用的是龙梅、玉荣。

  主要荣誉

  2008年,姐妹俩光荣地成为北京奥运会火炬手。

  2009年9月14日,龙梅和玉荣被评为100位新中国成立以来感动中国人物。

  外界评价

  如今,向今天的孩子解释草原英雄小姐妹龙梅和玉荣的故事就会有点难了,每个孩子都会对这个故事提出许多问题,包括她们为什么要拼死拼活保护不属于自己家的财产。他们是不会懂得的,因为他们没有生在当年的那种年代里,没有生活在那种努力要使刚刚到来的新生活不受一点损害的激情当中,或许,他们长大以后就会明白了。因为那个时候,他们会明白信仰的重要性。 人,能有信仰,是一件最好不过的事,不论什么样的感情,只要是真的,就值得尊敬。年轻一代不曾生活在那个时代,甚至有人对那些英雄故事提出过质疑,但越来越多的人们恰恰是在经历了当今这个时代的种种不安之后,反而开始明白并且尊敬那些故事,那些人,因为他们对信仰的真挚程度。